在漆黑的小屋里,惊魂未定的尤骅,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,他试探着对绑匪说:“听声音有点熟,我们都是中国人,咱不该有冤仇吧?”
绑匪冷冷地说:“这里是泰国,既然大家都是中国人,兄弟没钱花了,给我万救救急吧!” 那人说着,用刀尖抵住了尤骅的喉咙,一用力,血慢慢渗了出来,“马上给你老婆打电话送钱来!”
“我哪有那么多钱啊!让我老婆上哪儿去弄……”尤骅哆嗦着说。
绑匪冷冷一笑,突然用力打了尤骅一耳光,继续说,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国内干的勾当吗?告诉你老婆,钱到放人。”
一听国内,尤骅一惊,被打的脸上热辣辣地疼,后背却冷得发麻。“绑匪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呢?”尤骅暗自思量着,哀求道,“好汉放我一马吧,有事都好商量。”接着尤骅用手机给老婆喜鹊打电话,说自己急用钱,赶快凑万元送来。
喜鹊一听急了:“天哪,我上哪里去弄这么多钱?”
尤骅颤声道:“人家知道咱的事不少,不拿钱恐怕过不了关……”
“莫非,有人‘反水’,要吞我们的钱?”喜鹊小声说,“难道是钟怀那个家伙?”
尤骅一听钟怀这个名字,猛地一震,绷紧的神经反倒放松下来了。可不,在泰国,除了他,谁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呢。没想到,这个重要的知情人居然“反水”,想从自己的赃款中分一杯羹。
尤骅是内地某市信用总社副主任,为给自己高升铺路不惜赔本揽储、放贷渔利,结果被员工举报。龙骅听到风声,在市联合调查组介入前,先安排妻子以旅游的名义到了泰国,自己携巨款随后赶来。在泰国的一切都是他这个所谓的铁哥们钟怀一手打理的。尤骅有些懊恼,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要提防他呢,现在一切都已晚了,看来这次不出点血是躲不过这场灾了。
想明白了的尤骅,咬咬牙,把存赃款的泰国银行账号和密码告诉了老婆喜鹊,让她按照绑匪的要求在第二天上午点准时把钱打到对方的卡上。
第二天,绑匪拿到钱后,果然把尤骅放了。疲惫不堪的尤骅,心惊胆战地回到了在泰国临时租住的家里。妻子喜鹊没在,龙骅有些纳闷,白天除了上超市买必需物品,夫妻俩都是闭门不出的。
龙骅想了想,暗叫不妙!他冲出门,找了个取款机查看账户,打不开,上面重复显示:密码错误。果然,密码已被修改了!尤骅犹如晴天霹雳,呆立了半天——原来是妻子联合钟怀反了他的“水”!
龙骅一醒悟过来,立即赶到银行,称卡被盗,要求冻结账户。银行职员一查,说账上的万已在昨天全部转回中国境内。尤骅像泄了气的皮球,当场瘫软在地上。
四面楚歌的尤骅想到了唯一能去的地方——当地警察局。他要对那个人面兽心的所谓铁哥们和那个忘恩负义的妻子“反水”,他要让他们也一无所有,受到应有的惩罚!
几天后,根据尤骅举报,泰国警方很快逮捕了嫌疑人钟怀。但是,钟怀供述,参与绑架的并没有龙骅的妻子喜鹊,是另一个神秘的中国人。可这个对龙骅的底细很清楚的神秘人,在拿到百万赎金后连人带钱一起消失了。钟怀在泰国有犯罪前科,根据国际法公约,接受泰国法院的审判,而尤骅则很快被中国警方引渡回国,逮捕入狱。
尤骅入狱三天后,喜鹊的弟弟来探监,一见面就说,“姐夫,你受委屈了。”接下来小舅子说的一席话让尤骅万分震惊——小舅子居然就是那个在泰国绑架自己的绑匪!
尤骅愤愤地说:“都是你把我害惨了!”
小舅子却说:“姐夫,你错了。大概你相信三十六计走为上吧!可从你被通缉那天,检察院就掌握了钟怀的线索,反贪局早就锁定了你们在泰国的活动区域。为了给你创造‘主动投案,从轻处罚’的机会,我和姐姐通过电子邮件商量了这个计划,由我去泰国鼓动你那个所谓的铁哥们钟怀对你实施绑架,然后让姐姐套出你藏匿赃款的账号和密码,并以你的名义将钱汇到反贪局的账户上。这样做,一是给你投案自首的机会,二是掐断你依仗钟怀的保护,继续流亡泰国的妄想。还有,我姐已经有了身孕,你忍心她和孩子陪你过一辈子流离失所的逃亡生活吗?”
听到这里,尤骅再次瘫软在地。他眼中终于有了深深的悔意,原来妻子“反水”的背后还有着这样的隐情啊!这些天来积聚在心中的仇恨和苦闷一下子消失了,他甚至想起了结婚以来妻子与他同甘苦共进退的时光。他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,没有妻子的“反水”,现在他们还在国外漂泊流浪呢,更别说孩子,还有未来了。
佛说:“苦海无涯,回头是岸”,这时候的尤骅突然有种顿悟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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