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。沉重寂蓝的黎明。
而车内却是一种朦胧的黑暗。鲜明的对比犹如跟旅客的表情。
属于我却是黯然的。
一晚上总在想,我还能漂流多久。
写多少个字或见到多少张陌生的面孔。
我在远方,很多的岁月。
对于故乡,就像来往匆匆的过客。
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,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。
这思念如刀,让人伤痛。
两年的别离,还是跟脑海一样的画面。那里的天空还是那么辽阔,溪流一如既往前行,熟悉的声音。
哗啦哗啦的。
有点褪色的笔迹,玻璃瓶未装满的幸运星和定格在墙上的旧照片。
才想起,那时你曾回头望过我。我曾笑得如此的灿烂。
那时。那里。永远不会被遗忘。
脚落在地上,才明白在车上心里为何有丝丝紧促感,原来是少了一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。喜欢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。头脑有点晕沉。偶尔冰冷的季风吹得人脸颊生疼,忍不住想把整个头往衣襟里躲藏。
呼了口热气搓手。有种自恋的想解除指尖的冰冷。
很欣慰有刚下过雨,空气清新得透明。
我想我是来错了时间或地点。
空旷的街道,两边孤凉又坚拔的法国梧桐。不带一丝入眼的颜色。或许它早已了没生命。时间把它当成了透明,一种假象的存在。它到底见证了多少像我这样的人,前世今生。被多少伤心开心的泪水淹没过。
偶尔的风吹,还能看到它在轻轻摇晃。
它一定很幸福。
我想。
至少还有风陪着。一年四季。万物变迁。
只是。依然会有个人在角落里羡慕的旁观。不曾远离。
泡了杯咖啡,在小时不打烊的小超市里。每一次。到达另一个支点,总习惯在一些可以落脚的地方,泡一杯暖暖的咖啡,静静的坐着,没有任何想法。
我越来越相信我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。或许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本来就不多。
所以。习惯了不去强求什么。
突然在一个公园里下了车,对面音像店传出的声音吸引着我。
这么多年你还在不停奔跑眼看着明天依然虚无飘渺。在生存面前那纯洁的理想原来是那么脆弱不堪。
一个男人在那里低声唱着,温柔沧桑。
我记得。这是许巍的声音。
一只黑色的飞鸟,从公园跑到街对面,掠过宽阔的广场停在细长的梧桐枝上,底下有汽车嘶咧的闪鸣着。
有时候,我们幻想着自己也能长着翅膀。飞到更遥远的地方去。飞到喜欢的人身边。
但宿命如此,我们还在过着无从抉择的生活。
在慵懒的午后,望不到底的距离。平淡的时光,
一个还在青春期里沉默着的男孩。想起了你。
膝盖上有个结疤的伤口,剥开来,血肉模糊的。没有温度,没有永恒。
清洗的时候,医生说你忍着点,可能会很痛。
我笑了笑。别过头,强迫自己不去看它。
然后。
它在一个没有下雪的冬季慢慢愈合。
时光长久,可疼痛依旧。
广场上的指针跳过点,咣咣咣。钟声低沉而悠扬。
一个没有方向感的人,走到那里就算那里。
艳丽的霓虹灯刺过厚厚的车窗,让我想起她比烟花寂寞的电影。无限深邃的个字。比影片中平静的旁白更加令人悠然叹息。杰奎琳,英国历史上杰出的大提琴女演奏家。岁便惊艳整个音乐圈。颠倒众生的才能与年轻美貌让她注定成为聚光灯下的耀星。
年,岁的她便寂寞离去。如烟花绚烂又稍纵即逝的一生。
幸的是人们知道她曾来过。这个用尽全身力气拉大提琴的夸张方式和荣誉背后的落寞背影。
到达终点。凝望那片海。
静静的。无法言语。我总是能触碰到与你有关的东西。
手指的戒痕还未淡化,瞳孔里的景象却慢慢的模糊。
把手掌打开比划着天空。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动作,想象在抚摸你的脸庞。还是老样子。时光不曾在你的容颜上改变什么。
手贴放在左胸口,老地方亦如此。
呵,笑。
离开码头的时候。突然看到一个女孩在岸上大喊;安城,我不要你了。我也不爱你了。你要好好的过着。然后,倚坐在地面的栏杆,头紧紧的埋着。飞鸟依旧盘旋在高空。后面传来海浪拍在岸边的声音。
哗啦啦的。很是壮烈、
偶尔风吹过,凌乱了她头发。
凄迷的画面。
伏在船栏望着眼神突然变得淡漠的女孩。不知道,这个永远不会再见的女孩,内心的感觉,
游船伴渐渐远离码头。着马达声的轰鸣
偶尔海风吹过。渗进嘴角。
涩涩的。
淡淡的看着在海面上的影子,陪伴了年的黑色线条。
突然感到有点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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